花架大道位在校園邊陲,就跟胤陽的簽名一樣,不甚起眼卻孕育著來自角落的蓬勃生機。紫色花瀑如簾幕般在眼前橫揭而開,幾個應該是來參觀的人都忍不住拿起相機對焦猛拍,一時之間,賓主易位的畫面竟成了另一幅風景,儼然就是攝影展的動態壓軸。
「這些紫藤花開得真漂亮。」浴入花瀑,你在熙來攘往的人流中從容前進,一些擦肩而過的人在你背後對你品頭論足,但你不以為意,反而是我忍不住豎起耳朵追蹤起他們談話的內容,賞花之餘又多瞅了你幾眼,怕你覺得心煩。
花架大道位在校園邊陲,就跟胤陽的簽名一樣,不甚起眼卻孕育著來自角落的蓬勃生機。紫色花瀑如簾幕般在眼前橫揭而開,幾個應該是來參觀的人都忍不住拿起相機對焦猛拍,一時之間,賓主易位的畫面竟成了另一幅風景,儼然就是攝影展的動態壓軸。
「這些紫藤花開得真漂亮。」浴入花瀑,你在熙來攘往的人流中從容前進,一些擦肩而過的人在你背後對你品頭論足,但你不以為意,反而是我忍不住豎起耳朵追蹤起他們談話的內容,賞花之餘又多瞅了你幾眼,怕你覺得心煩。
這是胤陽擔任社長期間攝影社舉辦的最後一次展覽。有別於往年只將攝影作品放在禮堂展出,今年展場擴大規模,跳脫了既定的界限,將護貝過的攝影作品在校園各處或貼或掛,完全體現出主辦人自由無羈的真性情。
胤陽一早就出門了,既沒有告訴我們他的作品分佈在哪些區域,也沒有和我們約定碰面的時間,似是無心又像有意的讓我們認真觀賞沿途每張相片,無論是不是出自他的雙手。
南風徐徐拂動茂盛的草木枝葉,捎來陣陣雨過天青的氣味。季節遞嬗,不知不覺又回到我們相遇的仲夏。
坐在籃球場旁觀戰,你和胤陽無視對手的強勢阻擋,憑藉著良好的運球基礎和高超的投籃準度不斷快攻得分,場燈會聚光似的,拉長了你們兄弟倆的身影,緊緊抓住場邊的每道目光。就連牽著小狗出門散步的路人都特地停下腳步看你們在場上大展身手,欣賞你們精湛的球技。
薄暮從圍牆上斜映而下,縷縷金光絆住兩人的足踝,還有腳踏車緩慢轉動的輪軸。
抵達後門時,正是大家離校的顛峰時間,不少人看見丁胤陽和胡可沁並肩同行,紛紛投以關注的目光,甚至連教官都多瞅了兩人一眼。
『其實我是回來向飲料店老闆道謝的。』給了一句啟人疑竇的答覆之後,你正式落入栗子她們手裡了。
『布萊恩,妳先去旁邊等著,我們要好好瞭解一下案情。』接收到栗子的指示,呼拉入戲地扮演起協助偵查的角色,二話不說就把我隔離到玄關之外聽不見談話內容的邊疆地帶。
冬季星空裡也有三顆明顯的亮星,但它們整齊有序地排列成一線,不再是三角了。
路旁的行道樹全都懸掛著流蘇狀的燈飾,藍色的流光不時滑落,整排望去頗有幾分寒意。然而,氣溫降得愈低,耶誕佳節的氣氛就愈是熱絡,成雙成對的紅男綠女在大街上公然調情,令人臉紅心跳的場景在光線昏晦的校園裡上演得尤其頻繁。
「他沒告訴我他搭的是……明天早上的飛機。」對望良久,我努力在你面前擠出一句話。
你緩步上前,一言不發的把我按進懷裡,試圖從我空洞的眼神中找出恐懼的核心,用力將它捏碎。我不想再為阿徹傷心難過了,尤其是在你面前。
馳騁夜路,寶藍色的車身上仍貼著熟悉的17號字樣,我張開手掌,隨風召喚飛逝的回憶。還記得第一次一起去港口吹風暢談,就是這樣坐在阿徹背後,跟他一起哼唱著音律不整的分手快樂,然後笑到不能自已。
「真可惜,這次不能唱分手快樂了。」和我重溫舊夢的默契仍在,他忽然轉過頭來感慨。
走上天橋,我和阿徹約好了,要在上一次揭曉秘密的簡餐店裡比出勝負。
冬夜微雨落在透明的傘面上,車燈和霓虹燈輪流綻放光芒,將大小不一的雨點染成金色,像是提前迎接耶誕的小燈泡,不一會兒就掛滿頭頂上窄小的天空蓋子。
逐題劃卡作答,許久沒有握在手心裡的2B鉛筆微微發顫,我一邊按著劇烈絞痛的下腹部,一邊咬緊下唇努力跟上其他考生的答題速度。
戶外風大,強風震動窗璃,發出令人心慌的匡啷聲。明明是寒風凜冽的十二月天,額邊卻不斷泌出細汗,我的專注力隨著時間流逝,愈來愈難集中。
旭日東昇,幽晦的熹光漸漸明朗,對光線十分敏感的我在柔軟的床鋪上悠悠轉醒。
陽光被橘黃色的窗簾渲染開來,朦朧了輕微的鼾聲。正欲起身,一隻手臂驀然橫越上空,像抱娃娃一樣圈住我。沐浴精的清新香味伴隨著翻身的動作襲來,立時薰紅了我的臉頰。
「其實我和我爸還沒度過冷戰期。」你一手握著吹風機,一手撫弄我的頭髮,蓬亂的聲音掩蓋過你的淡漠,就好像是你內心的風景,在龍捲風狂掃過境後,仍孤伶伶地留守在地窖裡,躲避某種焦慮。
「雖然理智上可以體諒他的處境,但感情上還是無法接受。老實說,我到現在還是沒辦法用平常心和他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所以總是盡量早出晚歸,減少和他碰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