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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水乾枯,筆下的森林已到了蕭索的季節。
我記得自己寫了一封信,署名F,直到現在還沒貼上郵票。
不記得這些日子是否孤單,想起你的笑容,我猜測所有的感傷都只是表象。
你就像生命教育的一本大書,圖文兼備令人驚艷。
F,自從換了傘,你便消失在重重水窪之間,一直沒機會問你,是否你已厭倦了在柏油路上等待綠燈的片刻?
你擁有面對人生的勇氣,行走於轟隆雷聲中也未曾停下腳步。
此刻,我摀著耳朵快步躲到騎樓之下,約莫是那份勇氣還在幾公里外的路標上閃閃發亮。
你在公車上陪我看窗景的流動,看雨在地面散落的水花。
前些日子我畢業了,從一個圈圈跳脫,再進入另一個框框,人們不變的規律就是這樣。
想告訴你,每個起始點的陌生和距離仍令我卻步,老實說,我還沒習慣離別的愁緒。
F,你走了多遠的路才來到這座城市?
乾溼分明的季節流轉幾個年頭,成長,會使人意識到何謂鄉愁,同時使我們意識到彼此的存在與消殞。
深愛的人和被深愛的人,通常活在同一個框架裡,將彼此貼上無可取代的標籤。
家人。
我們不也是因為某些困頓和貧乏相知相惜嗎?可是我們不稱彼此家人,而是soulmate,真正的心靈伴侶。
每當我假裝微笑,假裝一切安好,只有你會製造雨天,冷凍不切實際的幻夢。
F,你費了多少力氣決定再度啟程?
想告訴你,我正努力學習用你的方式呼吸,一個人呼吸。
你的離開給我探詢風聲的理由,你獨有的氣息深奧費解,或許是因為沾染了太多圈內與圈外的,人的味道。
一個我,想念一個名為F的你,你的輪廓抽象依然。
無法描摹,卻還是常想起。
F,想對你說聲謝謝。
坦途或是岔路,遠遠的,我依稀見到一盞路燈在霧裡向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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