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我再次被胃痛喚醒。翻來覆去無法入眠,疊高枕頭改成半躺姿勢才稍微好一些。
藥吃完了,今天是複診的日子,我尋思著應該改去哪家醫院看診。反正睡不著覺,我便窩在被窩裡,在平常拿藥的那家診所網站上預約掛號。
凌晨五點,我再次被胃痛喚醒。翻來覆去無法入眠,疊高枕頭改成半躺姿勢才稍微好一些。
藥吃完了,今天是複診的日子,我尋思著應該改去哪家醫院看診。反正睡不著覺,我便窩在被窩裡,在平常拿藥的那家診所網站上預約掛號。
因為胃痛的緣故,這一晚特別難睡。在客廳沙發輾轉反側,瑟縮在保暖效果不佳的被子裡,穿梭在時間線混亂的夢境之間,感覺更疲倦了。
阿公早上六點就起床了,廚房裡先是傳來電鍋竄出蒸氣的滋滋聲,接著又有鍋碗瓢盆互相碰撞的哐啷聲,冰箱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聽覺已經醒透的我不得已,只能裹著棉被坐起身,甩甩頭去浴室盥洗。
過年後的日子並不清閒,要消化的專案進度多到讓人食不知味。手上同時有三個專案在進行的我分身乏術,每天都在跟時間賽跑。
品寧升職之後換了辦公室,沒人再像她一樣替我擋風遮雨。我不擅長拒絕,別的部門像是有本推卸責任的秘笈私相授受,總是藉故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導致我的守備範圍愈來愈廣,能做的都做,不能做的也要學著做,做得好是應該的,做不好就準備被檢討。
阿森說的那棵樹生長在脫離主線的岔路深處,是資深山友口耳相傳的私房景點,輝哥也曾經深入探訪過一次。礙於時間安排,他跟阿森討論後決定兵分二路,想多撿一顆百岳的人依照原計畫走主線往東行,想踩點看樹的人則跟阿森走另一條路下山。
選擇不撿百岳的團員只有少數幾個,跟我熟悉的人除了羅姐以外都走另一邊,我默默走在隊伍最尾端,偶爾跟羅姐小聊幾句,大部分的時間都把注意力放在腳下。
凌晨三點,頭燈的光點在深山野嶺裡流淌,形成一座地上銀河。幽暗的山徑起伏跌宕,有時要跨越隆起的樹根,有時要留心岔出的樹幹,睡意很快就消散無蹤。
我很早就出發了,然而比我晚出發的人還是一批接著一批,很快就追趕上來。照亮腳邊的微光像是迫近的怪獸,對我施加無聲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