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騁夜路,寶藍色的車身上仍貼著熟悉的17號字樣,我張開手掌,隨風召喚飛逝的回憶。還記得第一次一起去港口吹風暢談,就是這樣坐在阿徹背後,跟他一起哼唱著音律不整的分手快樂,然後笑到不能自已。
「真可惜,這次不能唱分手快樂了。」和我重溫舊夢的默契仍在,他忽然轉過頭來感慨。
馳騁夜路,寶藍色的車身上仍貼著熟悉的17號字樣,我張開手掌,隨風召喚飛逝的回憶。還記得第一次一起去港口吹風暢談,就是這樣坐在阿徹背後,跟他一起哼唱著音律不整的分手快樂,然後笑到不能自已。
「真可惜,這次不能唱分手快樂了。」和我重溫舊夢的默契仍在,他忽然轉過頭來感慨。
走上天橋,我和阿徹約好了,要在上一次揭曉秘密的簡餐店裡比出勝負。
冬夜微雨落在透明的傘面上,車燈和霓虹燈輪流綻放光芒,將大小不一的雨點染成金色,像是提前迎接耶誕的小燈泡,不一會兒就掛滿頭頂上窄小的天空蓋子。
逐題劃卡作答,許久沒有握在手心裡的2B鉛筆微微發顫,我一邊按著劇烈絞痛的下腹部,一邊咬緊下唇努力跟上其他考生的答題速度。
戶外風大,強風震動窗璃,發出令人心慌的匡啷聲。明明是寒風凜冽的十二月天,額邊卻不斷泌出細汗,我的專注力隨著時間流逝,愈來愈難集中。
旭日東昇,幽晦的熹光漸漸明朗,對光線十分敏感的我在柔軟的床鋪上悠悠轉醒。
陽光被橘黃色的窗簾渲染開來,朦朧了輕微的鼾聲。正欲起身,一隻手臂驀然橫越上空,像抱娃娃一樣圈住我。沐浴精的清新香味伴隨著翻身的動作襲來,立時薰紅了我的臉頰。
「其實我和我爸還沒度過冷戰期。」你一手握著吹風機,一手撫弄我的頭髮,蓬亂的聲音掩蓋過你的淡漠,就好像是你內心的風景,在龍捲風狂掃過境後,仍孤伶伶地留守在地窖裡,躲避某種焦慮。
「雖然理智上可以體諒他的處境,但感情上還是無法接受。老實說,我到現在還是沒辦法用平常心和他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所以總是盡量早出晚歸,減少和他碰面的機會。」
卡克特斯,又是闊別許久的一封信,昨天傍晚的一場雨,淋溼了我煩躁的念頭,喚回過去。
習慣坐在靠窗座位,卻不見得每一次都有機會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角落入坐,有時必須偷偷側著頭往窗外望,因為不想被隔壁的陌生人察覺,怕誤會,怕扭捏,怕多餘的雜念再次把我捕獲。